他的手里拿着车钥匙,眼风扫了我一眼后就轻飘飘挪开看向那群少年。包厢瞬间安静下来。
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孩子们立刻规规矩矩站好,齐声喊:“哥。”那架势,活像见了教导主任。
宋北笙的视线越过他们,落在我身上。“坐吧。”就这一个字,
却让整个包厢的气氛陡然转变。我紧了紧手里的包,始终不敢抬头:“不了吧,
我想起我还有点事。”“吃完再走。”不是商量,是陈述。小朋友在一旁拽我的衣角,
小声央求:“姐,就一起吃嘛。”“不然我就死定了。”那些少年也识趣地噤声,
眼神在我们之间偷偷逡巡。我站在原地,脚底像生了根。理智告诉我该立刻转身,
可身体却背叛了意志。他忽然向前一步。我下意识后退,脊背抵上微凉的门框。“怕我?
”他声音很低,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。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,却让我鼻尖猛地一酸。当然怕,
我怕得要死。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回忆,一旦重新见面,我怕连汹涌的爱意都会重新活了过来。
可最终,我还是坐下了。在他拉开的椅子上,脊背挺得笔直。他坐在对面,
将一道我从前最爱的虾仁豆腐转到我面前。“尝尝,味道没变。
”我看着瓷碗里嫩白的豆腐和金黄的虾仁,视线突然就模糊了。没变的何止是菜。变了的,
又何止是菜。小朋友是宋北笙的亲弟弟,叫宋北潇,今年十三岁。因为喜欢画画,
所以三番五次和家里闹矛盾。而此刻,宋北潇正坐在我身边,暗搓搓地挑起话头。“哥,
”他眼睛亮晶晶地在我和宋北笙之间转了一圈,“我前两天进你书房了。
”“我在你抽屉里翻到一张你俩在樱花树下的合照。”“姐那时候是长发吧?
挽着你笑得好甜啊。”空气瞬间凝固。我手中的汤勺“当”一声轻碰在碗沿。
不可控地开始回忆起那个春天。那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四月,他罕见地推掉了所有工作,
带我去了京都。岚山的樱花吹雪,是一场盛大的的幻梦。我穿着新买的浅蓝色连衣裙,
被他牢牢牵着手,穿梭在熙攘的赏樱人群里。后来照片定格的...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