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裴靖远的目光从叶昭谦头上那支白玉冠,移到他身上的暗红金线锦袍。
那玉冠是去年七夕她送的,锦袍是前几日刚寻遍京中绣坊定制的,就连他手里握着的玉骨扇,
扇面那几笔工笔花鸟,一看就是谢栖梧的手笔。谢栖梧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,
慌忙解释:“夫……叶公子没有合适的衣裳发饰,我便让他从你那里随便选了件。
”她凑近他耳畔,“乖,回头我给你买新的、更好的。”裴靖远轻轻推开她,“我不舒服,
叶公子自便吧。”见他脸色苍白,谢栖梧立刻拉着他坐下,
眼底的关切倒不似作假:“是我忙忘了,你身上还有伤呢。”他抽回手,语气疏离,
“你去招待客人吧,我想自己待一会儿。”谢栖梧不放心地叮嘱几句,才转身离开。
可没过片刻,对面画舫上突然响起古琴声。是谢栖梧端坐在琴前,指尖拨弄琴弦,
一曲《凤求凰》婉转悠扬,瞬间惊艳了满湖宾客。琴声刚起,叶昭谦便提着饰剑走上甲板,
随着乐声跳起了剑舞。岸边宾客的窃窃私语,
顺着风钻进裴靖远耳中:“原来七公主弹《凤求凰》是为了他,看来是心有所属了。
”“谁不知道七公主有个从小养到大的宝贝疙瘩,当年还救过她的命,
被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……”“呵,你说的是那个在楚家被折腾了三天三夜的‘救命恩人’?
哪个女人能容得下这个……何况是公主。”寒意瞬间席卷全身,他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谢栖梧沿着连接两船的木板走回来,在他身边坐下,“阿远,可还喜欢?
”“这曲《凤求凰》是特意为你准备的,叶公子说他刚好练了剑舞,
便陪着应和了一下……”裴靖远抬眸,定定看着她。那双眼太过平静,
平静得让谢栖梧的声音渐渐弱下去。她伸手握住他冰凉发抖的手:“吃醋了?阿远,
我同他只是相识,不过是看在东方先生的面子上照拂几分。”“我们都一起走过十一年了,
你要信我,我心中唯你一人。”她攥着他的手,强行将他拉到甲板上。远处的烟花正好升空,
一簇簇炸开在夜幕里。“阿远,...











